珠帘后,一双矜贵淡漠的眼半掀着,静静看着这边的动静。

    直到那姑娘紧咬的唇渗出血来,他才淡淡开口,“住手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地,刚刚还蛮力要她屈服的男人顷刻停手。

    屋子里的狱卒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珠帘后的男人也起身,撩帘慢慢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沈清棠蜷缩在地上,身上的衣裳已经撕裂,脖颈至锁骨露出一大片雪色的玉肌来。

    她慢慢自地上坐起来,拼命用仅存的衣裳来掩盖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。

    而后是一双黑色纹莽靴停在面前,她顺着那身影缓缓抬头。

    像是早已经知道了他是谁,平静的眼里没有半分波澜,只眼睫轻轻颤着,轻声唤他,“琮之哥哥……”

    是十几年前承平侯府外的那场滂沱大雨,将她千疮百孔的心再度淋了个通透。

    她身心俱疲。

    只能颤颤巍巍伸出绵软无力的手,轻轻去拽面前人的鸦青衣摆,眼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低着声,切切恳求,“哥哥救我……”

    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。

    却也只能求他。

    裴琮之居高临下,垂眸睨视着她。

    那双深邃的眼里曾经纠缠着厚重的念与恨,如今却尽数沉寂下来,像平静无波的古井,里面幽暗沉晦,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良久,裴琮之蹲下身,将她拦腰抱起。

    她并不反抗,乖顺地依附在他怀里,任由熟悉的苏合香侵蚀她。

    沈清棠有一根不甘心的傲骨。

    被他硬生生从骨血里抽出来,鞭笞,折磨,碾碎,最后心甘情愿,为他所有。

    裴琮之从未在榻上这样折磨于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