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夫人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慕容值不理会她语气里的疏离,径直在熏笼边坐下,烘一烘在外头冻得冰凉的手,又泡一壶热茶取暖,自在的如在自己家一般。

    不对,这本就是他的家。

    沈清棠才是外来之客。

    她转过身,静静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慕容值察觉出来,抬眸看过来,抿然一笑,“裴夫人这样看着我做甚么?”

    沈清棠语气也是淡淡,“太子殿下这次过来,是要挟持我去边境吗?”

    她说的直白又坦荡。

    慕容值却轻笑,“不着急。”

    他搁下手里的茶盏,走到沈清棠面前,居高临下看着她道:“裴夫人可知,你和昭和公主,给孤惹了多大的麻烦?”

    那本该毒死陈国天子的酒被昭和喝下。

    他遮掩此事,耗费了不少人力心力。

    最关键的是,天子没死。

    他苦心筹谋的尽皆成了空。

    眼下两国交战,各执一词,亦是乱成一团。

    他焦头烂额,直到今日,才得空来问责于她。

    他逼近,问沈清棠,“那杯毒酒,是夫人的意思,还是昭和公主自己的意思?”

    他总要知道,自己是栽在了谁的手里。

    “什么毒酒?”沈清棠不明白。

    外头皆传昭和是以匕刺腹而死,她也只以为如此。

    慕容值看出她眼里的不解,了然于胸,改口道:“没什么,孤随口一说罢了。”

    但沈清棠已起了疑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