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这一刻起,每个瞬时间对余淮都是折/磨。

    到了现在更是无力装出云淡风轻的模样。

    四肢仿佛都不是自己的,哪还想着强撑,就是有心也无力。

    而顾冶见到此幕反倒有些不敢置信,“我没想到赫莲石对旁人而言那么重。”

    少年低沉的面庞中隐隐可见一丝愧疚,交叠在身后的手指互相缠绕,到最后干脆蹲在旁边。

    “得了,别在我面前装这可怜兮兮的模样,过来扶一把,趁着天还没黑赶紧离开这破山谷。”余淮见状故作怒状。

    可能开始还怨恨于心,等听完解释倒也释然。

    他还记得离开村前顾大娘手提流彩石的模样,既然是母子,倒也不离奇了。

    等到手搭到少年肩头时,两人就这么缓步往山下走去,之前如何下山余淮记不清,这会却目观全程。

    走了不到半柱香,他们便抵达山脚下。

    通往四面八方的平原无法辨别道路,也看不见马匹综艺,只听少年叹息道:“这下是真得徒步行走到城里。”

    没有代步工具便只能靠自身。

    缓点劲的余淮皱着眉,看着少年质问:“你知道路怎么走?”

    却见对方急忙摆手解释:“哪能啊,之前不是和你说了不认识路,我娘交待我一定要去城里投靠大宗门学点本事傍身,回头好孝敬她老人家。”

    同一时间,眼前场景开始扭曲。

    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
    全程挡着前方视线的顾冶没注意到,身旁虚脱无力的青年强撑眼,死死盯着这抹光亮。

    脑海中记忆碎片拼凑成巴掌大小的一块。

    只见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从虚空跳下,身后亮起无边火光,滚滚浓烟侵蚀着这片土地。

    那个被火光淹没的年轻人,便是他,余淮。

    膝盖的疼意与脑海中刺痛串联在一起,使得手指不自觉地将肩膀往下按,才面前能站稳。

    白光早就被余淮抛在一旁,待到散去之时,眼前景象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