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天挥挥手，根本没心情去管赵空昊是怎么想的，况且他的心思也不难猜。
能让老狐狸如此失态的只有大权旁落，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，他也不愿涉险。
但想拍掉梁王这只恶心人的苍蝇，就只有正面对抗一条路，别无他法。
杨天看了那清水一眼，又看向梁王，轻声问道：“梁王，你先来，还是朕先来？”
“有区别吗？”
梁王眉毛一挑，直接上前一步，挽起袖子道：“你不是陛下吗，本王就再让你一次。”
说完，他直接拿起龙案上的银针，想都没想，径直朝自己手指刺去。
殷红的鲜血滴落而下，却并未在清水中渲染开来，而是凝成小小的一团，好似在水中融化的冰，缓缓分解。
梁王甩了甩手，将银针往龙案上一扔，道：“该你了。”
杨天一语不发，伸手将银针拿起，正要刺下，却听几个声音同时道。
“陛下三思啊！”
抬眼一看，眼前跪着的几人此时都看向他，眼中均是一片焦急。
其中最急的就是公孙陌了。
但此时他却不能多说什么，这是梁王和皇帝之间的事，如果他现在态度太明显，将会暴露很多事。
有些事，远比失去一个傀儡皇帝还要重要。
杨天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，将所有人的表情记在心中，轻轻一笑，手指微抬，直接刺入指尖之中。
一阵细微的刺痛传来，鲜血涓涓而出，杨天轻抬手指，一滴鲜血缓缓坠落，滴入清水中。
梁王的心跳几乎要停了，双眸死死的看着那碗清水。
不光是他，堂下的几人也伸长了脖子看，但只有赵空昊敢起身，紧紧的盯着。
两团血液在水中缓缓融化，化作一缕缕鲜红的细丝，但片刻过后，无数血丝却似泾渭分明的两朵玫瑰，始终没有相融的迹象。
完了……
这一刻，赵空昊感觉天都要塌了，他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。